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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琦:朝鲜战场所经历的一次惊心动魄的奇袭侦察作战

时间:2020-12-12     作者:王广庆【原创】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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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是64军出国入朝作战70周年纪念日。1951年的秋天,对于河北保定满城籍的志愿军老战士陈琦来说,奇袭敌军指挥所战斗,可谓艰难曲折,痛快淋漓,惊心动魄。笔者曾经在老首长生前听他亲自讲述过这一传奇战斗故事。

2001年10月,老首长因病去世,距今已近十年。

每每回想起他在朝鲜战场那种敢于亮剑、荡气回肠的战斗故事,总有一种热血沸腾、心潮澎湃的感觉。

一、受领任务担责任

1951年朝鲜深秋的一天,197师侦察参谋陈琦接到通知到师作战室受领一项特殊任务到师作战室后,看到还有四个人在作战室等候,其中一个是师侦察连排长张新,他认识,其余三人不熟悉,刚与张新打招呼,师参谋长和侦察科长进来就把他们召集到沙盘前,由侦察科长布置任务:你们五人组成一个侦察战斗小组,由师侦察参谋陈琦担任组长,其余四人为组员,简单介绍一下:人民军情报参谋朴成相,兼做翻译,他少年时就参加了东北民主抗日联军;师侦察连排长张新;XX团侦察队机枪手李卫国;军侦察支队集训队刚结业的队员刘月。任务是你们要用一天一夜的时间通过距我军前沿部队15公里的南韩军队的封锁线,潜入敌人的前沿指挥部收集情报,扰乱敌部署。由于敌人指挥部与部队受山区地形限制,驻地较分散,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或伺机创造条件刺杀敌指挥员,或敲一下敌指挥部,造成敌军心混乱,然后迅速于明日18时前返回,准备执行下一个任务。听明白没有?”,“明白!”五人齐声回答。“好,由军械参谋带你们到武器库,选择合适的武器,准备出发。我们随时也会派出另外的破袭小组去袭扰敌人”。五人到武器库挑选武器的同时,各自又作了自我介绍。陈琦和张新同样选了一支手枪和一支冲锋枪,张新又背上一捆攀登绳;李卫国选了一挺轻机枪,机枪在他手里就象玩儿一把驳壳枪,又带上了5个弹鼓;刘月挑了一支手枪,又挑了一支半自动步枪作为远程支援火力。大家借机更换了称心的新武器,把自己随身带的枪支留到了武器库,只有朴成相仍用自己带的老式驳壳枪,只选了支军用匕首并带了几枚手雷,老朴汉语说的非常流利。陈琦吩咐大家带足弹药和手雷后再尽量带些防步兵地雷。

出了武器库,陈琦召集四人摊开地图研究制定了行军路线、备用路线和失散时的集结点,约定了联络暗号等准备工作,分配张新为尖兵,李卫国火力支援,其余为后卫。

侦察小组准备好后,下午约三点钟整装出发了。

二、机智灵活闯敌阵

离开驻地翻过一道山梁不远,一道山涧横在眼前,为节省时间和体力,小组决定不绕行而直接通过,张新解下攀登绳,在一头系上块拳头大的石头,看了看距离,把绳索抡了几圈,猛的撒手,绳索准确的搭在对面十米外的一棵大树上,绳头上的石头带着绳索在树干上绕了两圈卡住了。陈琦上前和张新合力拽了拽,大树纹丝不动,固定好绳索的另一端,张新率先通过,其余三人警惕的观察对面的情况,防止敌人偷袭。

张新顺利通过溜索,搜索一番后,打了个安全的手势,示意其他人可以通过,李卫国爬到一半时,重心不稳,翻了下来,幸亏勾住溜索的脚没有松开,才没掉下去,两边的人吓了身冷汗。李卫国试图翻上来,可是负重太大,试了几次,没有成功,只好采用下行法在张新的接应下通过。刘月和陈琦都经过严格训练,没有任何悬念的顺利通过,老朴更不在话下。大家过来后,张新收回绳索,继续前进。

他们借助树林,山谷和半人高的茅草小心地躲过敌人的观察哨,利用敌巡逻队的巡逻间隙通过了几道封锁线,顺利渗透进去。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来到一道山脊前,翻过去,前面就有一小片平原了。

“休息一下,天黑时我们再摸过去。”张新猫着腰跑到队伍中和组长陈琦说。

“好吧,原地休息,注意警戒!”陈琦看看天色同意了他的意见。

“我看夜间通过比较保险,再说太阳也快落山了,对敌人的刺眼度也不那么强了。”陈琦想了想说道。

太阳落山了,天暗下来,月亮还没升起来,星星眨着眼睛,顽皮的俯视着群山,山脚下,敌人点起几堆篝火。利用树木和山体的暗影,小组五个人或跃进,或匍匐,几个人依次来到山脚下,隐蔽在几块大石后边,篝火旁山洪冲刷出的一条冲沟在跳动的火焰下若隐若现,敌人的一个哨兵警惕的巡视着四周,张新偷偷地潜到哨兵身后,用枪柄重重地击在他的后脑上,哨兵一声未吭软软的倒下。陈琦看到张新成功制服哨兵,赶紧招呼身旁三人赶紧趁机通过,紧张之余竟没发现刘月不见了。

当四人跳进冲沟时,发现刘月已经在那里了,他的身旁是个已倒在地上的敌人暗哨。原来来到山脚时,刘月就发现敌人是一明一暗两个哨兵,张新却忽略了暗哨。刘月便偷偷绕到躲在冲沟里的暗哨身后,突然出手掐住暗哨的颈动脉,使他大脑缺氧窒息而死,而没有惊动任何人。

大家刚松口气,山脚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声,敌巡逻队终于发现了被杀哨兵,随后一支十多人的队伍顺着他们走过的冲沟追上来,敌人也清楚的知道只能是零星小股人员渗透进来了,所以也没派大部队追剿,可惜很快被一声巨响阻挡了,借着地雷爆炸的火光可以清楚的看到敌人四散奔逃躲避的身影。陈琦小组迅速借机攀上山脊,当夜又不巧是个大晴空,在璀璨星空的衬托下,他们的身影清楚得让人想不发现都难,在山顶和山腰的巡逻队马上向他们靠过来,性急的李卫国架起机枪对着逼近的敌人开火了,“哒哒…”的枪声和枪口喷出的火光,同时也向敌人宣告了小分队所在的位置。

望着四处围拢过来的敌人,五个人明白他们被包围了,刘月观察后甩出三颗手雷迟滞追击的敌人。“李卫国,不要管他们,快打后面的!”陈琦吩咐李卫国扫射前进路线上的敌人。

刘月、张新和老朴这时也反应过来,投出手雷的同时,开枪扫射,居高临下的五只枪猛烈的火力很快打散了前进路线上的敌人,刘月这时也在山脊上布好地雷。

五人猛虎下山般边冲边开枪,击溃了当面的还没搞清具体情况的敌人巡逻队,背后山脊上地雷的爆炸,暂时阻挡住追兵。利用这短暂的时间,侦察小组已冲到了山下,面前已是一片开阔地,地形视野辽阔,即广且深,掩蔽物与可利用的地形地物都很少,此时退回山里已经不可能,只有利用黑夜的掩护尽快摆脱追兵。

“汪汪…”远处身后传来一阵军犬的狂吠。

“妈的,他们还带着军犬!”李卫国没有对付军犬的经验,心里有些害怕。

 “还等什么呢,快过河!”陈琦回头见其他人停下脚步,着急的喊道。陈琦说完,大家就快速向几十米外的一条不宽又不深的小河奔去,过了河就顺河而上急速奔跑。

可惜河水太浅了,刚刚没膝,不能完全消除他们通过的痕迹,军犬过河后,只在河边徘徊片刻,就重新找到他们的踪迹。没办法,陈琦只好领着四个人选择不同的地方反复过河,几个来回后,追击的军犬被弄迷糊了,无论训犬员怎样训斥也不肯走了。

这时山上传来枪声,肯定是上级派出的另一组人被发现或开始掩护他们了,追击的敌人只好留下约十余人继续追击他们,其余的人,马上带着军犬赶回去支援,看来他们的人马也不富裕。留下的敌人追踪很有一套,功夫不长,便识破了小组的计策,衔尾追来,两队人相距不过十分钟的路程,他们还没有彻底摆脱追兵。

三、神出鬼没除隐患

几个人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急速奔跑,个个气喘如牛,再这样跑下去,估计很快就要累趴下了,前面是一片树林,几个人狼狈地跑进去,靠在树上谁也不愿再动了。几分钟后,朴成相喘匀了气,挣扎着站起来,爬上一棵大树,观察敌情,一马平川的大地在明亮的月光的笼罩下,视野很好,远远的一队敌人呈散兵队形向树林逐渐逼近。

“1、2、3、4、5、6、7、8,我们后面只剩八个‘敌人’了。”老朴边数边向陈琦通报情况。

“只有八个,你不会看错吧?”陈琦听完,兴奋地站起来说。

“不会错,我数的很清楚!”再次确认。

“好,那把他们引进来干掉,后面跟着个尾巴,让人心烦!”

“就这么干,被他们追了半天,咱们也出口气!”李卫国闷声说。

几个人很快统一思想,决定消灭这股追兵,把他们尽量分开,各个击破,行动中,避免开枪,防止招来附近的敌人,要知道,几名经过解放战争身经百战的侦察员对付几名李承晚匪兵是不在话下的,他们一是有信心和能力,二是也被逼急了。

 追兵很快到了林子旁,可他们并没有贸然进入,而是试图包围这座林子,无奈他们人数太少,空隙太大,围不严实。

“谁,站住!”警戒的敌哨兵发现一个身影一闪,消失在林子中。

“还能有谁,准是那几个渗透进来的!”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说。

“进林子,搜!”,当官的命令到。既然围不住,就只有进林子一途可走了。朴成相也将敌人的对话翻译给大家。          

刚进林子敌人还能保持密集的队形,随着陈琦他们分开不断闪现,敌人不得不分开追击,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最后成了单独行动,各自为战。当敌人当官的意识到危险,准备召集人员撤出时,脑袋遭到重重一击,倒在地上做鬼了。陈琦干掉敌人当官的后,迅速撤离,边撤边将林间的茅草打结,做成简易的‘绊马索’,一个敌人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陈琦赶紧隐蔽,并折断手里的一根树枝,发出‘咔嚓’一声,仿佛脚踩断地上树枝的声音,敌人循声搜寻过来。陈琦又轻跺了两脚,好像在逃跑,敌人加快脚步跑来,却被茅草绊倒,重重的摔了个‘狗啃屎’,手里的枪甩出老远,还没搞清楚怎么摔的,陈琦纵身一跃,骑在他身上,勒住脖子狠劲一拧,一分钟后,猛烈挣扎的敌人不动了,脑袋软软的耷拉下来。这时陈琦突然感到一个物体带着风声对着自己的脑袋砸来!听到风声,他赶紧塌肩低头,一把枪托擦着头皮滑过,把他的帽子扫到地上,他闪过枪托的同时,一式‘黄狗撒尿’抬腿后蹬,踹在偷袭的敌人小腹,扭身出右手抓住敌人的枪身往后一带,又使了招‘霸王撞鼎’,右肩顺势撞到他的胸口上,敌人受了两下重击,双手撒枪,倒退两步,仰面摔倒在地上,还没等他爬起来,突见一人上去一匕首已结果了他,原来是老朴解决完一个敌人后过来正赶个正着。林中突然传来几声夜枭的鸣叫,这是他们事先约定的暗号,表明其他的人也已经清除了各自地盘上的追兵,大家迅速向集结地奔去。

四、截车伪装入虎穴

陈琦小组在林子里与追兵捉了半天迷藏,未响一枪,成功摆脱围剿,消灭了敌人的追兵,时间已过午夜,距规定的时间还有十八个小时,现在他们还未找到敌指挥部,担任尖兵的张新心情焦躁起来,几次出错,把小分队带到一片玉米地中,一人多高的青纱帐遮住了视线,他们深陷其中,迷路了。

刚浇过水的农田泥泞不堪,人的脚沾成了两个硕大的泥坨,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体力,对于体力已经严重下降的众人无异雪上加霜,脸上、手上被锋利的玉米叶划出细小的血口,被汗水一浸钻心的痛,一群‘嗡嗡’飞舞的蚊虫锲而不舍的追随着他们,艰难的跋涉两个多小时后,一行人的衣服早已被夜间的露水湿透,紧紧的把在身上,当他们又看到一溜熟悉的脚印,几个人欲哭无泪的戳在那发愣,怎么又走回到这里了。

“不走了!累死了。”李卫国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到泥水里,气哼哼的说。

“李卫国,站起来!”陈琦板着脸严肃的说,走了半天冤枉路,他心里也有气。

李卫国挣扎了几下,竟然没站起来,大半夜的奔波,沉重的武器已经使他们当中体力最好的李卫国也顶不住了。刘月伸手拉起李卫国,扶着他走到一块玉米稀疏的地方重新坐下,掏出剩下的半块压缩饼干和仅存的几块肉干递给他。

“算了吧,我们都差不多,自己吃吧!”李卫国嘴里说着,可吞咽口水的‘咕噜’声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刘月把吃的往李卫国怀里一丢对陈琦说:“我去探探路,你们先休息一下!”说完弯腰钻进地里。

刘月努力保持一个方向前进,每走几步,便扯下一片玉米叶在杆上打结,留下路标,在景物相似的地方行进,这个工作是必不可少的。在地里穿行十多分钟后,刘月终于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一条水渠,他抬头看看天空的星斗,又俯身检查水渠里残余水的流向,断定水渠是东西走向,西高东低,顺着水渠逆流而上就是正确的行进方向。

刘月顺原路返回,陈琦等人正焦急的等待着,唯恐他也走失,“刘月,怎么样?”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

“找到了!”刘月短短一句话,在其他人听来无异于天籁之音。

“对,我找到了条水渠,顺着它走就可以了。”刘月平静的说。刘月头前带路,领着大家顺着小水渠找到支渠,又很快找到干渠,情况一下变得简单了,张新马上掏出指北针和地图,确定了他们所处的位置,并在图上找到敌军的指挥部,距现在的地点只有三公里。

“我们在人家门口转了半天,楞没找到门,这事闹的!”李卫国这时也来精神了,跺跺脚,震掉上面的泥,笑着说。

“都怪我,看错了路,耽误了不少时间。”张新对自己带错路,心里充满内疚,不好意思的说。

“话不能这么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们在玉米地里转了半宿,没准躲过了‘敌人’的搜索,便宜了我们这条‘漏网之鱼’呢!”朴成相接过话茬说。

  “哈哈,你倒是挺乐观,没准是人家已经张好网,等着我们往里钻呐!”陈琦笑呵呵的说。

几句玩笑消除了大家的隔阂,冲淡了心中的不满,五个人的关系似乎一下子被拉近了。

陈琦小组在天亮前赶到敌人指挥部的外围,悄悄地隐蔽在其东边的一个高坡后面抓紧时间休息。天渐渐的亮了,刘月披着用树枝和杂草自制的伪装衣,探头观察敌情。

敌人的指挥部设在一片方圆两平方公里左右的开阔地上,它的中心是一座废弃的砖窑,上面搭了一个十米多高的瞭望台,通过望远镜居高临下地观察四周的情况,瞭望台上架设的重机枪可以对付从任何一个点偷袭的敌人。南边是个烧砖取土留下巨大的土坑,里面积满雨水,上面浮着一层绿呼呼的水草,形成一个天然屏障。西面是一堆堆扔掉的不合格的砖坯和碎砖烂瓦,后面挖了一条战壕,每隔不远就有一个机枪掩体。北部过去是堆放成品的货场,干硬的土地上寸草不生,那里是用沙袋垒成的防御工事。东部是一条进出窑场的土路,除了几个哨兵,还不时有士兵来回巡逻。

看火力配置和敌军的分布,至少有一个连警卫指挥部,各个点之间可以相互支援,强攻看来是不可能了。

 “应该还有我们没发现的暗堡,我看水坑边的几个土堆就很可疑!”张新也不乐观的说。

“是不是还有雷场,你看巡逻的敌人总是沿固定的路线走!”刘月报告了自己发现的情况。

瞭望台上的那挺重机枪就够我们喝一壶了!”李卫国盯着那忧郁的说。

几个人正愁眉不展的趴在地上思索对策,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几个人连忙探头观察,原来是上级安排的另一组人等了半夜也没有找到潜入的机会,现在实在耐不住性子了,趁敌人换岗的时机偿试着发动强攻,却在离门口还有几十米的地方踩响了地雷,紧接着瞭望台上的机枪一通扫射,这组人根本无法接近,而且敌人又派出一队人去追击。

“他们太急了,是不是想赶去吃早饭,这帮小子准是饿坏了!”李卫国缩回脑袋说。

“你是不是也想去啊?”张新打趣李卫国。

“我去,也得你带路呀,要不我找不到伙房!”李卫国和张新斗起嘴来。

“伙房,你看到他们的伙房了吗?”朴成相想起什么似的问还在观察敌情的陈琦。

“没有,我也在想,这个时间应该起火做饭了。”陈琦又用望远镜仔细的把敌人的营地看了一遍,依然没发现做饭的痕迹。

“难道他们和我们一样啃干粮,喝凉水?指挥部也这样?”刘月皱着眉头不相信的说。

‘嘀嘀嘀’一辆披着伪装网的卡车从他们潜伏的高坡下开过驶进敌区,停在砖窑前,一群人围上来,七手八脚的从车上卸下几筐馒头,抬下两个保温桶。

“妈的,原来他们是送饭!厨房不在这。”陈琦对老朴说。

 刘月一骨碌爬起来,抢过还在和李卫国斗嘴的张新的望远镜,向敌人的营地看去,吃饭的同时,不时有人到水桶边喝水,但他们仍然保持着很高的警惕性,枪就放在手边,随时可以投入战斗,最后是几个当官的和送饭的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拿着几份饭走向砖窑。

“刘月,你看出点什么了吗?”陈琦问道。

“指挥部应该在砖窑下面!”刘月说。

“看,又有好戏了!”刘月话音未落,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破袭小组肯定是甩掉追兵后想借助水塘偷袭敌指挥部,可刚上岸,就被瞭望哨发现了。正吃饭的敌人迅速分成两路,一路围剿侵入的破袭小组,另一路很快在砖窑前布置了一条防护线。激烈的枪声响了几分钟后就停下来了,他们还是没成功。

 “怎么办,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李卫国有些坐不住了。

“白天那个瞭望哨对我们的威胁太大,还没靠近就被他发现了。”张新望着瞭望台无可奈何的说。

“刘月,你枪法好,有没有把握在这把他干掉?”张新又问道。

“这不是办法,即使干掉了,可是枪一响,我们同样暴露了!”陈琦边回答边盯着早上送饭的卡车缓缓开出营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干脆冲进去等着吃饭得了。”李卫国焦躁的说。

“我有个主意,你们看可行吗?”陈琦与朴成相嘀咕了几句后,目送卡车远去对大家说。

“哦,说说看!”陈琦等几个人凑过来后说出他的办法。

“我打算这样做……”  

“这么做,成功的可能行最大,我看可以一试。”张新也表示同意。

几个人又就一些细节问题商量一番,分好工,悄悄地撤出了潜伏地,经过仔细观察后,在一个离营地约有2公里卡车返回时的必经之地重新潜伏下来,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耐着性子等时机,顺便好好休息一下。

近午饭时,拉饭的是一辆美国老‘道奇’十轮卡车,为便于驾驶员逃生,驾驶室没有装门。面前是一段搓板路,车厢里的两个炊事员一边扶着装汤的水桶,一边大声的喊叫提醒驾驶员放慢车速,不要把桶里的汤颠洒了。

驾驶员减挡收油门慢慢降低车速,小心的驾驶着汽车绕过路上的土坑,突然,路边的草丛中闪出一道持枪的身影,驾驶员吓了一跳,本能的踩下油门,想快速逃离。刘月紧赶几步,飞身窜上卡车,一手抓住后视镜,一手扣住驾驶室的顶棚,身子一荡,双脚齐出,将驾驶员从车里蹬出去,自己稳稳地坐到驾驶座上,踩下刹车。

摔出的驾驶员刚要起身逃跑,就被埋伏在道路另一侧的张新、朴成相按住,绑起来,嘴里塞上毛巾,拖到草丛中。刘月踩下刹车的同时,早已准备好的陈琦和李卫国也跳上车厢,把匕首架在两个正抓枪的炊事员的脖子上,老朴也马上跟上了车,两个伙夫也很快被捆了个结实。

“喔,包子!”李卫国揭开蒙在饭筐上的盖布惊喜的说,“还是猪肉大葱的,好吃!”他抓起个包子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饿了一夜半天的几个人也不着急了,磨刀不误砍柴工,每人抓起两个包子狼吞虎咽的吃开了,三个俘虏看着除了害怕还很吃惊,一个还嘀咕着什么,老朴告诉说他说的“车上的包子够一个连人吃的,桶里有鸡蛋汤!”

刘月也不答话,想说也说不了,嘴里早就塞满了包子,抄起分汤用的马勺舀了满满一勺,费劲的咽下包子,就着马勺‘呼噜噜’的喝了起来。这时,陈琦拍拍刘月,又指指张新示意他赶紧给噎得直翻白眼的张新也喝点汤。

 吃饱喝足,将三个俘虏拖到个阴凉地,陈琦、朴成相、张新换上三人的军装,五人上了车,陈琦当司机,张新和朴成相冒充炊事员,李卫国怀抱机枪和刘月隐藏在饭桶饭筐之间。

 陈琦沿着侦查好的路线小心翼翼的开着车,躲过道路上布置的地雷,来到敌驻地门口,一个敌人哨兵举枪拦住卡车,刚要张口问口令,一个包子向他抛来,哨兵伸手接住包子,嘴里随口问道:“什么馅儿的?”

“猪肉大葱的,还热乎着呢!快招呼帮忙卸车,凉了就不好吃了。”老朴热情的和哨兵打个招呼。

“好,你们先进去,我马上打电话!”哨兵闪到一边,举手示意安全,放卡车进入敌防区。哨兵一边打电话叫人,一边琢磨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可香喷喷的肉包子使他很快将自己的疑惑丢到九霄云外了。

五、打烂敌军指挥所

卡车缓缓开进驻地,停在离砖窑不远的空地上,刘月一行人稍稍松了口气,没想到一个肉包子就让他们骗过了哨兵,顺利进入驻地,本来他们是准备强攻的。

 “喂,胡班长怎么没回来?”一个四十多岁样子的当官的指着张新问。

 “报告,胡班长留在基地和其他人商量晚上的食谱,搭晚上送饭的车回来!”朴成相随口胡诌。

“那你是基地的吗?”当官的打量了老朴一番又问。

“报告长官,是的!”老朴见有门,顺着他的话说。

“你身上怎么这么脏!不是做饭的吧?”当官的皱着眉头说。

“嗨,不是,我刚修完工事回来休息,被他们抓了‘劳工’。”老朴装作不好意思低着头抻抻又脏又乱的衣服小声说。

“哈哈,看样子你不愿意来啊!”当官的见刘老朴一脸老实的模样,消除了对他们的怀疑,大笑着说。

“可不,我也还没吃呢!”老朴一脸委屈的样子。

“那好,一会卸完车,和我们一起开饭。”当官的说完向老朴摆摆手准备离开。

“谢谢长官关心!”老朴话音未落,藏在车上的李卫国从蒙布底下钻出来了,原来他光听着二人对话又听不懂,守着热饭热汤,被烤的实在受不了了,只觉得在待下去自己也快熟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当官的看见李卫国正在钻出来立刻发觉情况不对,厉声喝问,同时去摸挎在腰间的手枪。

 朴成相暗骂李卫国,你早不出来,晚不出来,这时候钻出来坏事,他知道他们已经完全暴露,交火不可避免,也伸手掏枪,两人几乎同时掏出手枪,但还是朴成相早已准备着,快了那么一点点,先敌开火,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用瞄准,‘啪啪’连开两枪,瞬间将敌人击毙。

严阵以待的小组其他人也立刻行动,陈琦立即发动汽车,向砖窑冲去,李卫国向听到枪声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顾朝他们围过来看热闹的敌人猛烈开火,张新也向敌群投出两颗手榴弹,炸起漫天尘土。就在同时,陈琦将车开到窑口,踩住刹车,猛打方向,卡车横在窑口,进入瞭望台上重机枪的射击死角,上面的哨兵干着急,对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张新他们跳下车,将身上剩下的手榴弹一股脑的甩进窑里,里面接二连三地响起爆炸声,硝烟四起。五个人趁机换上新弹匣,李卫国抱着机枪首先冲进去,四处扫射,张新和陈琦端着冲锋枪随后跟进,护在李卫国两侧不停的射击,刘月左手提着半自动步枪,右手拎着手枪在最后对未死的敌人补枪,朴成相赶紧取地图和文件,突然角落里一个没死的敌军官对着朴成相开了枪,打在了老朴胳膊上,老朴随手还了一枪,其它几个人也同时向这个敌军官开枪,敌军官马上成了一个大长条马蜂窝。还好,老朴只受了点皮肉伤,没伤到骨头。现在也分不清谁是当官的,谁是干什么的了,五个人见能动的,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开枪,短短十几秒,几个人打完了枪里的所有子弹,窑里一片狼藉,桌翻椅子倒,文件洒了一地,只剩下十余个怒目圆睁的尸体狠狠地瞪着他们。由于情况突然,敌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指挥部就已瞬间瘫痪了。

刘月等人从另一个窑口冲出来时,整个阵地已经乱成一锅粥,到处都是枪声,爆炸声。原来是另一个无法攻入的破袭小组见敌营里响起枪声,一片混乱,也不知从哪趁机发起了攻击,也准备来分一杯羹。陈琦看了看四周,很快判明战场形势,决心趁着敌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当口,迅速从营地的西侧突围。

西侧的敌人正拼命射击,“啪啪啪”刘月三枪准确干掉三个瞭望台上的机枪手,各处的攻击压力顿时减轻不少,大家对西侧的敌人以最短的时间内,最猛烈的火力打击,瞬间消灭了一段战壕内的敌人,清出一条撤退通道。

刘月和李卫国跳下战壕,各守住一端掩护陈琦、张新和老朴通过,见他们全撤出,刘月和李卫国交替掩护,利用战壕外的瓦砾堆做掩体,快速撤出战场。

五人按计划分成两组,交替掩护后撤,很快脱离敌人的射界,甩掉追兵,带着胜利完成任务的喜悦,拖着疲惫的身躯向最后的集结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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